第九话
回身一看，可奈子在房间的角落里无精打采。
说是模型却面色苍白。浮出一层虚汗。呼吸痛苦，紧紧地闭着眼睛。
“也许到了极限。”
可奈子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。
“可奈子！”
知也大叫着，跑过去。但是，不知该怎么办。不知道哪里有为模型看病的大夫。他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地把手放在可奈子的额头上，好烫。到底这意味着什么，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怎么办呀？疼吗？哪儿受伤了？”
可奈子软弱无力地摇了摇头，指了一下自己的右臂。圆乎乎光溜溜的断面。
“知也把胳膊剁了，将会怎么样呢？”
“出血，……死亡。”
“模型也一样。我已经够不在乎的。可是，眼看不妙了。”
“叫急救车！我和大夫解释。总之，快走！”
“我是模型，你真傻！”
看上去说话都很困难，可奈子说道这儿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惊慌失措的心情导致了对知也毫无意义的发泄。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你不早说！”
可奈子低着头，像闹情绪的小孩子一样。
“现在说这个也太晚啦！错过时机了嘛！和粘结剂一样。干了就没辙了。”
可奈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。
这样下去可不行。说是这么说，但也没有什么办法。知也大声怒吼着“怎么办？怎么办？”
“别太在意。也许右手早被扔了。让你陪我白跑了。”
“如果是人类的话，还能去看医生，有个救。”
知也的声音中夹杂着哭声。
“谁叫我是模型！没办法嘛！或者，是你想让我哭着说‘下一辈子一定想要托生人类’什么的吗？” 我在开玩笑。我是人物模型可奈子。模型也有模型的自尊骄傲。……
知也攥紧了拳头，指甲几乎要扎到肉里。自己真是个大傻瓜。真想用刻刀一刀割断自己的脖子。
但是，在下手之前，知也站了起来。
披上外衣，搀扶着衰弱的可奈子站起来。
“走，让我们去找。一定能够找到。”
“已经是深夜了。中野百老汇早就关门了。”
背着可奈子，知也跨出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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